正确地量度生命
面对着“人的不足”这个话题,油然忆起曾经看到的一则短文,说的是花园里新栽的竹子,在寒流过后已“死”,可在第二年的初夏,它又“活”了。我懂得了,竹子是凭着它的本能领悟到生命的本质,它学会了怎样去量度自己的生命。
竹子用坚强不屈来量度自己的生命。在两个季度之间,它坚强不屈地支撑着自己,鼓励着自己,为的是以后的重见光明,它成功了,因为它正确的量度了自己的生命——虽知“逝者如斯,谁能幸免”,可还是用坚强不屈来体现了自己!
人生苦短,但是它可以用其它的方式来延长:功业,学问,著述,仁爱……
伟人,大都在正确地量度自己的生命,从而让有限的生命放射出巨大的能量。“生命的过程,无论是阳春白雪,还是青菜豆腐,我都得尝尝是什么滋味,才不枉来走这一遭。”面对生命,三毛如是说。在她丈夫荷西死后,她不顾婆婆的苦苦挽留,毅然踏上沙袋之路,仗笔走天涯:她的生命是用她的笔来量度的。艾略特诗中的普鲁弗洛克用咖啡匙来量度生命——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以咖啡匙来量度生命;一位西方散文家则以“还有多少期《泰晤士报》文学学增刊来读”来量度自己的生命;鲁迅则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在工作上。正因为他们能够正确地量度自己的生命,所以他们的人生焕发出超逸同侪的光芒。
因此,我不敢采用只和低级的即溶咖啡有缘的钥匙来量度自己,我不配当喝咖啡的专家。我的生命,眼下主要是用上学放学的急骤、听课作业的效率来量度的,将来我会以对人类的贡献来量度。
众生,也在量度着生命。工厂车衣间的女工,以单针走着辛劳的命途;乡村耕作的农民,烈日下的汗水,从时间的漏斗渗下去。生命的精华,情人是以情书上灼热的字句,母亲是以乳汁和无眠来量度的。报载,台湾大学的教授翁景民,40岁因癌病逝世。临终前托友人写遗嘱一一分配原就不多的财物,最后的6000元,他坚持送给一个即将结婚的学生,他短暂的生命,是用仁爱来量度的。
同样事物,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量度。一个浪打上礁石,海鸟惊飞,以为是一次谋杀。一个浪扑上海滩,孩子欢喜,以为是大海开出了鲜花。所以世界是什么样子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怎样量度生命。世界是什么样子,往往取决于你拿什么来量度生命。
每一个人选择自己的方式来量度生命:博爱的人用仁爱来量度生命,势利的人以金钱来量度生命;善良的人以心灵来量度生命,虚荣的人以容貌来量度生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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