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那一声呼唤
岁月如梭,讯景流光,不知何时,那参差在心头的印痕,一笔一画刻绘的皆是红尘多纷扰。
—题记
秋风萧瑟天气凉,草木摇落露为霜。日暮霜天,孤舟自横,雷峰夕照。有片秋叶暮去,一如干枯了的蝶翅,跌落在西子湖的层层涟漪里,一漾一漾,渐行渐远。
恍惚有空灵的筝音,携着涤荡人心的纯净,自画舫中来,自湖心亭来,又仿佛自吴山的清风中来。闻者闭目可触到夕阳渗入湖水的静谧,碧波萦绕顽石的绵软。尔后嘈嘈切切,是老鱼跃波,打碎湖镜的参差脉动,是波澜将兴,一泓接一泓的水波激冲。再后来清风醉了,暮色睡了,虫鸣累了,唯余轻纱后一双纤白的手,像母亲轻抚孩子般温柔,缓缓放开了最后一个音符。
清秀容颜隔了纱幕,望着粼粼波光上的渔舟,定格在西下的落阳里。案上横把古筝,一曲《渔舟唱晚》刚刚落下帷幕。彼时,月色未满临安。那是古筝空灵的魂魄,不依外物而能自响。沾尘的手不配舞它,落埃的心不配听它。
一直梦想做个江南女子,带着烟雨水色的朦胧。而今,弹筝的人多,而懂筝的人少,守得筝心的人,更是凤毛麟角。岁月如梭,讯景流光,不知何时,那参差在心头的印痕,一笔一画刻绘的皆是红尘多纷扰。而每日里最好的光阴便是拂去筝上尘埃,搭罢琴码,然后稍稍一拢,听那筝声的呼唤,好似是潇潇细雨的声音,清脆地敲击心窗,一分分洗涤了所有的烦忧。
我想,古时的女子,该是爱极了古筝吧,无关才艺,只关乎筝声的呼唤下那一颗恬静安然的心。便如同清茶一般,与世无争,沉默地绽放着独树一帜的芬芳。
初见宋徽宗时,李师师便是蛾眉淡扫,案前独坐,素手抚着一曲《平沙落雁》。那时候,无边月色就在弹筝女子清秀的眉目间,勾勒出她脸颊无与伦比的弧线,是那样倾国倾城,更倾了徽宗全部的心。后来有妃子私下问徽宗,那李师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,能让陛下这般魂牵梦萦?徽宗笑着答她,你们一百多人,卸了脂粉,依次罗列,她站在你们中间,也能够卓尔不群,令人一眼认得出来。这世间,有一种幽姿逸韵,是再姣好的容貌,都无法比拟的。
诗人总将古筝同绝世佳人,甚至与闺怨相联系。大才子白居易一生写了许多首以筝为名的诗,篇篇句句不离闺中女子的咫尺相思。“紫袖红弦明月中,自弹自感暗低容。弦凝指咽声停处,别有深情一万重。”
所以我想,喜好古筝的女子,总会带着一种超脱尘世的美,即便身在勾栏瓦肆,也依然能够高傲地昂着头,听着筝声的呼唤,起弦一曲风雅,寻着能够读懂她的知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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